柏拉圖不敢隨便輕看那些高級的學生對他的挑戰;柏拉圖說,「形上、形下之間是有隔膜的。」他的學生亞里斯多德說,「形上、形下之間是相結合的。」今天我不是教哲學,只不過稍微提一提,你們稍微唸過哲學的人就知道我講的要點。柏拉圖對人說,「There are only two things composed my Academy,只有兩件事組成了我的學院,第一,就是所有學生的身體,他們親身到我這裡來學習;第二,就是亞里斯多德一個人的頭腦。」換句話說,其他學生只有身體,沒有頭腦;柏拉圖的學院最重要的,就是有一個很有頭腦的學生。同樣畢業拿了文憑的人,不一定每人一樣都有貢獻。愛因斯坦(Albert Einstein, 1879-1955)跟他同班的人一同畢業,結果同班的其他人我們都不知道,我們知道一位愛因斯坦,因為一同上課是一件事,以後一生一世怎樣發揮自己是另外一件事。
柏拉圖說,「我的學院是兩件事組成的,第一,是眾同學的身體;第二,是惟一的學生——亞里斯多德的頭腦』。」這惟一的學生,雖然所發出的問題等於打他的耳光、所提出的理論跟他的見解不一樣,他不是心想,「我是老前輩,怎麼可以讓你年輕人隨便輕看,我一定要對付你,把你弄死才甘願……」那是東方文化絕對化自我的假上帝的方法,西方不是如此;西方流傳了這種敢於反對不大正確的前人思想的傳統,為師為生之間,不是因為權威而建立身分,乃是因為真理而建立整個歷史系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