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我講一些《約伯記》的「人性論」,是 original thinking,是其他解經家沒有發現的。約伯的朋友與他感情很好,知道約伯所有孩子都死了,剩下一對老夫妻,很難再有後代了,而約伯全身又生瘡,正遭受最大的痛苦,他們就從遠方相約三個人一同前來,七天七夜坐在他的身邊,一句話都不講。(參 伯2:11-13)這容易嗎?很難的!有人兩分鐘不講話,他會死。今天我在飛機場和公共汽車上遇到有些人一直打電話,我想這些人為什麼有這麼多東西可以談的?你說,「唐牧師,你還不是在台上也是這樣!」我告訴你,除了上台以外我很少講話;我是不愛講話的人,而我已經對我的學生講很多次了,「想得多講得少,想得深講得淺,你是好的傳道人;想得少講得多,一定廢話連篇,故弄虛玄,用很多詞句、哲學講得人家越聽越不懂,這是很壞的傳道。」認識我的人知道我不愛多講話;在我家裡,從老到小講話最小聲的是我;除非很必要,發義怒時,我會講幾句很重的話,但平常我都是最小聲的。
人不講話很不容易!最難受的功課就是「與自己獨處」,不講一句話,身邊也沒有別人可以聽你講話,這是永恆的寂靜在暫時中的折磨,這是心靈的孤單對身體的捆綁,這是自我在無有同在的環境中孤立的痛苦。這三個朋友在約伯身邊,竟然能七天七夜完全不講一句話,這是我所知道的最偉大的安慰!人哭時,你對他說,「不要哭、不要哭……」越講他越哭!最好的安慰不用一句話,就是在旁邊與他同在,此時無聲勝有聲。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