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希臘雕像有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、終極理想的美感表達,其中最偉大的兩位雕刻家帕來克西泰(Πραξιτέλης, Praxiteles, c. 390-330 BC)、菲狄亞斯(Φειδίας, Phidias, c. 480-430 BC),若你想在他們作品上再添上任何修飾,你將會感到不夠完美,因為它們已經到達最高最美的境界。到羅浮宮,你不會忘記去看兩座最重要的雕像,一座是維納斯女神像 Ἀφροδίτη τῆς Μήλου, Venus de Milo,就是米洛的愛神像;另外一座是有羽翼的勝利女神像 the Winged Victory of Samothrace,雕塑出逆風中在船頭帶領航行的女神,風大到一種程度使衣服黏貼在身體上;當你想觸摸正在飄浮的動態,才發現原來是堅硬的大理石;雕塑家如此將動與靜、軟與硬、時間與空間表達在美的境界中。直到文藝復興時期,我認為只有米開朗基羅(Michelangelo, 1475-1564)的作品可以與他們相比,因為米開朗基羅更深層地從人性發揮出人文主義的理想,不單是美而已。
古希臘的 Venus de Milo 雖然斷手斷腳還是很美,Victory of Samothrace 雖然沒有頭部,但衣服、體態、角度的延伸都是美不勝收;古希臘藝術作品的確很美,但卻沒有指出世界的目的,也未標明人性進展的方向,這就是希臘藝術以及希臘宇宙觀最大的缺陷,point to nowhere, the pointless beauty, the art without telos,是沒有目的的藝術、沒有方向的美,只是藝術的動態感加上未知的歷史去向,然後與渺茫相連;藝術卻將人類帶往 pointless 無意義的處境中;這是藝術哲學與藝術歷史的問題。這世界是沒有目地的嗎?世界的目的地在何處?《聖經》告訴了我們,神不但曾經透過基督創造了諸世界,又是早已立祂為承受萬有,基督是成全因與終極因,並且在這之間以祂權能命令托住萬有(參 來1:2-3),使大自然的運行,依循一種很特殊、完美的規律,是人只能欣賞、研究、明白、感嘆而無法否認的一件事。